大家都說,「這是一個奇跡。」
那一年,爸爸突然暈倒,經過確診,爸爸是得了T淋巴細胞白血病。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,一時間,家裡似乎是被陰霾籠罩著的,毫無光明。
住院、吃藥、打吊瓶成了爸爸的日常。我也逐漸習慣了醫院裡濃濃消毒水的味道、身著白大褂走來走去的醫生護士、病床上痛苦呻吟的病人。大大小小的管子插在爸爸身體各處,它們似乎在得意地宣告著它們佔領的一切。
皺著眉頭、垂頭喪氣不是爸爸的作風,即使在病床上,談天說地、鬼臉搞怪,似乎跟平常沒有什麼不同,仍然是我那個愛笑愛說話的爸爸。
然而媽媽偷偷告訴我,爸爸經常會在夜裡因為疼痛而睡不著覺。經常會覺得飯菜食之無味也依然強迫自己吞進去。他積極配合治療,再苦再痛也默默承受,他說他必須堅強,他一定要好起來,因為他有一個家。
我也曾見過,爸爸的鼻血突然湧出,他輕輕喚我,讓我幫他拿紙。那一瞬間我心如刀絞,跌跌撞撞沖向廁所,手忙腳亂地抓了一大堆紙遞給爸爸。我的腦袋一片空白,全身被恐懼充斥,在這來回短短的路中,我仿佛窒息在深海中。我能做些什麼幫幫爸爸?
在病痛之中仍然面帶笑容,任何一切都無法將他擊垮,他一定是個勇士。這是對生命的渴望——像是春天裡要破土而出的小芽,拼盡全力。
或許是爸爸的笑容驅趕走了陰霾,或許是堅強的意志力和樂觀的心態代替了痛苦。这位勇士手握長劍將病魔擊垮了。他總是用他的經歷鼓勵著其他的病友,他說,“有時是我們的害怕讓自己的處境愈加艱難。”
我的爸爸是個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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